视野|国外征收环境保护税的探索与实践

环境保护税（以下简称“环保税”）也被称为生态税、绿色税，是上世纪末伴随着对环境的治理兴起的税种。目前，国际上已经有许多国家在环保税方面进行了探索与实践。

环保税的由来

环保税最初由英国经济学家提出，目前已成为许多国家普遍接受的宏观调控手段之一。从具体实践来看，国外环保税的发展和演变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上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初期。这一时期的环保税主要以“污染者负担”为原则，要求排污者承担监控排污行为的成本，主要包括特定用途收费等，属于环保税的雏形。

第二个阶段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这一时期的环保税种类日益增多，排污税、产品税、能源税、二氧化碳税和二氧化硫税等纷纷出现，功能上也综合考虑了引导作用和财政功能。值得一提的是，在1987年举行的联合国大会上，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首次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理念，强调专注于经济发展的同时，应兼顾环境保护。1990年，经合组织国家纷纷推出了绿色税改革，对环境有害物质或产品征收环保税，或是修改已有税种的征收基础使其更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第三个阶段是上世纪90年代末至今。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深入推进使得环保税在这一时期加速发展，许多国家开始推行有利于环保的财政、税收政策，还有一些国家进行了综合的环保税改革。进入21世纪之后，排放权交易成为确保可持续发展、应对气候变化问题的有效措施，成为环保税的一个有效补充手段。

美国、欧盟的做法

总体来说，世界上许多国家开征环保税更加普遍，环保税费一体化进程也在不断加快，但由于各国国情、经济发展水平、面临环境问题的不同，环境保护政策以及反映环境管理思路的税费结构存在很大差别，开征的具体税种、开征方法也不同。

美国：征收管理制度较为严格

美国国会1971年提出在全美范围内向排放硫化物征税的议案，并在1987年建议对一氧化硫和一氧化氮排放征税。此后，美国政府逐步将征税手段引入到整个环保领域，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环保税体系。目前，这一领域的税种主要包括对损害臭氧的化学品征收的消费税、汽油税，与汽车使用相关的税收和费用，如卡车、拖车消费税、轮胎税等，开采税、固体废弃物处理税费、二氧化硫税、环境收入税等。此外，还有较多的环保税收优惠政策。

美国对环保税的征收管理十分严格。美国的环保税由税务部门统一征收上缴至联邦财政部，再由联邦财政部将税款分别纳入普通基金预算和信托基金，信托基金还下设超级基金，由美国环保局负责管理，主要用来专门服务专项的环保事业。除了联邦政府的税收之外，各州还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征收相关的环保税，其中与汽车使用相关的税种最多。在遵守联邦政策的前提下，州政府还可以根据本州情况制定有利于地方环境可持续发展的税收优惠政策，以便激发企业和个人参与环保的积极性。

由于征管部门集中，征管手段现代化水平高，且环保税重点突出，美国环保税征收额呈逐年上升趋势，在环境保护方面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欧盟：全面的环保税体系

欧盟拥有全面的环保税体系。欧盟认为，控制能源消费及使用是环境保护的关键，许多欧盟国家相应制定了对能源及其产品实行多重征税和差别征税的政策。比如，欧盟国家都征收运输燃料税，以鼓励使用更为清洁的燃料，差别税率的设定使得大多数欧盟国家更喜欢使用柴油而不是汽油。北欧国家，比如丹麦、芬兰、瑞典等国，一般对能源及能源产品还会征收消费税、碳税、硫税等，对含铅汽油和无铅汽油实行差别收费。欧盟国家的差别税率政策还广泛应用于污染物排放领域，比如，许多欧盟国家根据汽车排放性能征收不同的汽车销售税，以便形成引导效应。此外，欧盟国家为保护本国工业的竞争力对工业用能和家庭用能实行差别收费制度。比如，瑞典对工业用电不收税，而对家庭用电要征收能税和碳税。德国还将差别税率政策应用到污水排放领域，对达标排放与非达标排放实施差别税率，以减少排放。欧盟还实行了农业环境补贴制度。2003年6月，欧盟对共同农业政策进行了改革，确保农业补贴与环境保护挂钩，实现了农业补贴的环境保护功能。

荷兰是征收环保税比较早也较为成功的国家。1969年，荷兰率先对地表水污染征税，1995年荷兰财政部又特别成立了荷兰绿色委员会，其职责是提出实施绿色税制度的相关建议。目前，荷兰的环保税制度已相对完善，仅以环境保护为目标的税就已经细化为噪声污染税、垃圾污染税、水污染税、大气污染税等等。

荷兰在设置环保税方面有独到之处：一是种类多，包括噪音税、垃圾税、水污染税、排污税、燃料税、钓鱼税等等。二是专款专用，荷兰的法律明确规定，对排污费的收取，也必须用于排污，要将其用于治理污染的整个过程，从对污染源的监测，到建立数据模型进行实验分析，到最后的证明定论，以及对排污进行的跟踪报道直到最后的治理。三是力度大、手段多，但凡企业的排污费用未及时上缴或者上缴程度不够，就要由企业所在地的政府买单。政府还需要提供详细的调查分析表，来确定当地政府有充足的资金来保证上述流程的落实。

成效与借鉴

目前，许多国家的环保税征收取得了一定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比如，在美国，虽然汽车数量不断增加，但环保税的征收却促使二氧化碳排放量相比20世纪70年代有所减少，空气质量得到改善；再比如，开采税的征收，抑制了美国资源的开采，石油开采总量已经减少了10%至15%。

选择适合的环保税模式

许多国家结合自身国情建立了不同的环保税体系，甚至一国之内有关环保税的规定也有差别，比如，美国各州都征收汽油税，但各州的税率却有所不同。在环保税模式上，一些国家根据实际需要重新改革税制结构，如瑞典、丹麦等都采取此种模式；而瑞士、法国等国家是在原有税制上进行增补，以此来达到保护环境的目的。由此可见，构建环保税体系，既要学习其他国家的成功经验，也要考虑自身发展情况。

税收功能显现多样性

许多国家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建立起复杂而全面的环保税体系，其覆盖面涉及与环境保护有关的方方面面，比如荷兰多样的税种，促使其在生态环境保护与能源、资源节约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再比如，挪威的绿色税征收范围也较广，有二氧化硫税、二氧化碳税、润滑油税、柴油税、汽油税、飞机升降噪声税等等。

税收手段与其他手段相互配合

除了直接征收环保税，许多国家还出台了各种协调政策配合环保税政策的实施，从而在经济、政治和法律上形成政策合力，确保政策效果最大化。比如，除了环保税外，许多国家针对环境、资源保护制定了各种专项收费政策，当环保税无法发挥调节市场的作用时，专项收费便起到了补充作用。再比如，将环保税与排污权相配合。由于单一的环保税很难真正实现控制污染的目标，美国将其融入环境经济政策中，专门制定了《清洁空气法》，要求有污染物排放的企业必须获得排污许可证，更为重要的是，企业可以将没有用完的排污配额拿到排污许可证市场上进行交易，以鼓励企业尽量减少排污，获取更大收益。这种政策与市场机制相结合的手段，有效促进了美国的环境保护。

（作者单位：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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