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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焚烧等敏感项目 真诚沟通才能打破僵局

2014-09-25 10:21来源:中国环境报作者:郭沛源关键词:垃圾焚烧环境污染厦门收藏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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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PX、垃圾焚烧等敏感项目选址成为老大难。虽然权威专家证实PX低毒,关于日本垃圾焚烧厂、新加坡PX工厂如何安全的案例也耳熟能详,但仍不能消除公众的疑虑。因为这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社会治理问题。这样的僵局该如何破解?

《七日谈》栏目推出“社会治理系列谈”,邀请专业人士,探讨如何从社会治理层面化解类似危机。

PX项目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商界说我们对PX的需求量很大,地方政府说我们愿意引进PX,但公众说我们抵制污染。从厦门、昆明到茂名,PX立项的传闻一出,便在当地群众中遭遇强烈反对。这个僵局该怎么破?我认为,至少要从积极披露、真诚沟通、合理补偿三方面着手,而不是单纯论述PX是不是有毒。

所谓积极披露,就是要主动、全面地向公众及核心利益相关方披露与项目相关的信息,尤其是与潜在环境、社会影响相关的信息。

主动披露,要求地方政府或企业想人之所想,把别人想了解的信息披露出去,而不是像“挤牙膏”一般,别人多问一点,信息就多“挤出来”一点。全面披露,要求地方政府或项目业主将项目可能造成的影响完整地披露出去,不能避重就轻,更不能偷换概念。比如群众最关心的是生产PX的过程是否会产生重大环境和社会影响,这与“PX是低毒物质”并没有绝对关联。

所谓真诚沟通,就是要多替别人着想,真正了解核心利益相关方的顾虑及期望,并予以回应。

当前,许多仓促上马的项目都缺乏真诚沟通,地方政府或企业只想早点履行完各项程序,开工大吉。所以,有的项目只在极小范围内征求意见,真正受影响的利益相关方却看不到消息;有的项目在开工之日才广而告之,此前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有的项目将公示文件贴在自家大院或自家网站的一角,几乎没有人会看到。

上述种种都是缺乏真诚沟通的表现,究其原因,主要是担心项目会遭到当地公众反对,以为生米做成熟饭之后,公众就无可奈何了。殊不知,越是这样藏着掖着,项目引起公众反弹情绪的概率就越大。公众的想法很朴素:“要在我家旁边建工厂,总要先跟我商量一下吧。总不能到开工的时候我才知道吧。”

很多时候,企业如果能抱着真诚的态度与公众沟通,公众的态度往往会更加宽容。比如最近韩国三星公司在企业社会责任报告中披露部分供应商涉嫌违规,公众舆论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对其报以掌声。这就是真诚沟通的力量。

在PX项目中,风险是必然存在的,区别只是风险高低和应对风险的举措。这个时候,地方政府或项目业主非说PX项目没有一点风险,其实并不明智。更稳妥的做法是将风险要素披露出来,与公众沟通并告知其应对风险的具体措施,反而更容易赢得信任。

所谓合理补偿,就是根据项目存在环境与社会风险的高低,对受到损害的公众予以补偿。如果政府只谈项目对GDP、就业的拉动作用,百姓是听不进去的。对周边百姓来说,他们因此面临更高的环境污染风险,应该用相应的收益来进行补偿。这种补偿可以货币化,也可以是隐性的,如采取降低电价等方式。

但在实际操作中,补偿额度的测算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发钱的总觉得多,收钱的总觉得少。在国外,有的地方开始引入一些市场化的办法确定补偿金额。比如美国卡图研究所(CATO)提出用拍卖原理来解决这个问题,即在项目选址阶段选出不止一个地方,然后假设一个较低的补偿金额,从这个金额开始“起拍”,如果没有人接受,就提高补偿金额,如此循环,直到有人“举牌”接受给出的补偿金额。这个方法选择了多个备选地点,降低了项目“流产”的风险,比目前的“试错法”(在一个城市遭遇抵制,再转战另一个城市)会更有效率。

上述3个方面若能做好,PX僵局是可能化解的,至少不会引发短时间内公众聚集抗议的局面。但必须承认,信息披露多了,沟通和征求意见时间长了,程序严格了,可能会增加项目成本、影响项目进度。

但从大的视角来看,这就是取舍和平衡的问题:在社会和谐与项目成本之间的平衡,以及在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之间的平衡。

当前,不计社会成本一味追求GDP显然行不通,用行政指令的办法要求一部分人牺牲局部利益也存在巨大风险。如何取舍,是对地方政府官员及企业家的考验。

(作者系商道纵横总经理)

原标题:真诚沟通才能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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