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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北京拾荒20年:你的京城 我的废都

2016-09-23 13:32来源:固废观察作者:赵晗关键词:垃圾分类可回收垃圾北京收藏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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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收入、高风险和疾病的轮回

周家姐妹俩仅有小学文凭,全无工作经验。对外面的世界,她们陌生又茫然。

她们先是盯着街上张贴的小广告,挨家去试。在京城五环外各个外来人口聚集区当临时工:挂日历、搞印刷、化妆品包装、超市整洁……她们试过创业,去做山东煎饼,在城南的城乡结合部摆摊。但姐姐冰玉的煎饼并不受欢迎,生意很差。有时同伴喊一声“城管来了”,冰玉的煎饼车过大过重,逃生费劲。只好放弃。

别无选择,她们走向了高强度、高风险而低收入的工作。

2011年11月,她们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在大兴一个电子工厂做元件目检。这间工厂地址偏僻,工作条件很差,冬天甚至没有暖气。姐妹俩上班的路上也频遇危险,曾有几次在路上被打劫。她们每天工作12个小时,轮流上夜班,全勤时每月工资1600元。

这份收入不高的工作,带给她们极大的疼痛。

妹妹冰清在小学的时候,曾被一个搞恶作剧的同学用椅子砸伤了腰。在这份工作中,她每天12个小时保持C型姿态,没多久,便腰痛难忍。她买回止痛药。一开始一次两片,一天三次。到后来,她开始一把一把地吃。但疼痛却在加剧。

疼到极限,冰清来到大兴区一家医院看病。医生没有进行任何问诊,首先安排她照了3000块钱的片子,不过这只是开始。在照核磁共振之前,冰清急眼了,求医生:“我真的看不起了,能不能就照到这里?”医生说,只有把需要照的照齐,才能诊断。哀求无用。害怕继续花钱的冰清,果断离开了医院。

“花了3000多,什么结果也没拿到。”冰清想起就医的经历,心有余悸。

与冰清的工种不同,姐姐冰玉需要每天紧盯元件。没过多久,她患上了眼疾。眼睛疼痛、视力下降,眼白处长了白疙瘩。

挨了三年,2014年,身体严重不适的两姐妹离开了电子厂。冰玉曾酷爱语文。上学的时候,她最喜欢看书,偶尔还写些小诗。从电子厂出来后,她的视力严重受损,阅读变得吃力。

周守义的身体也开始频出毛病,有几次在收废品的途中晕了过去。周太太的病情恶化得更为迅速,她经常胸闷气短,也晕倒过几次。她的视力严重退化,因为看不清,手上尽是倒开水烫出来的水泡和疤痕。她在床边的海绵上别了一根针,以便随时把水泡挑开。

她不肯去看病。与冰清一样,她害怕昂贵的药费。有一次女儿们逼着她去医院,可医生还没有看完,她就落荒而逃,生怕再多坐一会,就会产生不可承担的费用。

周太太仍旧坚持去附近捡垃圾。一次,她跑进了一辆集装箱垃圾车里,因为看不清楚,她淘得很费力。正在这时,有工人往车里倾倒垃圾,差点将她掩埋。

“这个行业垮掉了”

2016年春节前,冰清专门请假,帮父亲收了最后一次废品。忙了一天,最后赚了不到一百块钱。周守义知道,拾荒行业干不下去了。

在周守义看来,2003年“非典”疫情后到2008年奥运前,是拾荒的“黄金时期”。近几年,政府开始清除大型废品回收厂。进入2015年,下游的制造业不景气,需求量大幅下降,废品回收价格连跌。

周守义感叹:“这是低端产业,我们贡献完力量,现在要撵我们走了。”

曾经,河南固始拾荒人是周守义的竞争对手,甚至是羡慕对象。时至今日,连固始拾荒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周守义的同行老何站在东小口一排平房前,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草,琢磨自己是不是要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北京

东小口在北京北五环外,曾是北京著名的“废品村”,以河南人为主,几乎全部来自固始。全盛时期,废品回收出租大院占地逾500亩,聚集了几万废品回收人员,承载了北京四分之一的垃圾回收量。

老何在东小口干了十几年,目睹了整个行业的兴衰。曾经这里一个摊位的月租就要5000块,一个月的收入可达一万元。如今,他们就指望着附近还没有拆除的废品村的装卸生意,干好了一个月能有3000块。在老何看来,“这个行业垮掉了。”在一个北京往返固始的汽车流动发车站前,老何和几个固始同乡蹲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等着派活儿。

原标题:观察|北京拾荒20年:你的京城 我的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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